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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阅历，“两只眼睛”读小说

——读《小说课》有感

李海晶

忙碌快节奏的生活，让原本可以细细品味的读书变成了粗浅的阅读、碎片化的阅读、电子阅读，甚至有时是听读，但我更喜欢能有时间坐下来，静静地阅读，享受读书给我带来的快乐。翻开《小说课》的目录，我发现涉及的小说有的读过，有的没读过。我突发其想，对那些读过的小说，我再读一遍小说原文，然后看《小说课》中对应文章；对那些没读过的小说，我先看《小说课》中对应文章，然后再去看小说原文。不知道这样的阅读顺序会对小说的理解产生怎样的影响？

当我看完原文再看《小说课》中的讲解时，我发现自己对小说的阅读和理解太粗疏太浅显。例如：在看了好多遍的《水浒传》中我一直觉得林冲最能体现“官逼民反”的主题。从京城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到刺配的犯人再到梁山头目，这个过程中，我认为对林冲命运走向起决定作用的是高太尉，是高太尉等人的步步设计让林冲想做囚犯都不得，只能走上梁山，也就是把林冲被逼上梁山只归于社会原因。如果从小说要反映的主题来看，这似乎没错。但从作家塑造人物来看，正如别林斯基说的那样“偶然性在悲剧中是没有一席之地的”，林冲的悲剧不仅有社会原因，也有自然环境的作用，从社会和自然来看，他的悲剧是必然的。也许这点在解读小说主题似乎算是“小”的方面，所以被我忽视了，但从林冲性格发展来看，这都是不可忽视的因素。因此在解读小说时，正如毕飞宇教授所讲，既要关注小说内部的“大”，也要关注小说内部的“小”，因为“好的读者一定会有两只眼睛，一只眼看大局，一只眼盯局部”。

先看《小说课》中的相应解读再读原文的篇目有《布莱克·沃滋沃斯》《杀手》《玉秀》。应该说向导的作用太重要了，在读这些小说时，我发现被毕飞宇教授强调过的地方，总会被我反复品读几回，总想找到与毕飞宇教授相同的理解，与其产生共鸣。虽然没有什么新发现，也没有更深刻的见解，但就是觉得对这些小说的解读好像不再是停留在看故事的层面了。如读《布莱克·沃滋沃斯》，我读到的主人公与其说是乞丐，更像一个失意的诗人，穷酸潦倒却不失那颗敏感的诗人之心。而对《杀手》中毕飞宇教授关于身份的推断，我觉得从看故事的角度更容易判断出来。但这正是毕飞宇教授所说的“我们必须把‘读小说’和‘看故事’严格地区分开来”的原因之一。作为一个文学的读者，对小说的解读，不是靠日常逻辑推理，而应该是跟着小说的语言和结构来理解，从小说的铺垫、语言等来把握人物的命运走向。小说就是小说，毕竟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所以不能完全当生活中的故事来解读。至于《玉秀》，我还没来得及看完整部小说，只看完了《玉秀》这一章。总觉得玉秀让人又爱又恨，有时觉得她的结局应该是死才更有震憾效果；但更多时候又觉得让玉秀鼓起勇气面对生活比让她死更难，更需要作家的笔力与能量。这种活着不只是玉秀对生命的珍视，也是作家不能改变人物对自己命运的努力挣扎的结果。也许这就是作家塑造了一个人物，但这个人物自身的魅力又让作家不能掌控，必须由其自身才能把握。就像福楼拜会因包法利夫人死了而哭泣一样，作者也因为玉秀一次次从水边离开的求生欲望感染，最终不得不让她生下孩子，活下来。（存属个人感受，可以全当胡说）

如何读小说讲小说，应该是很多人的疑惑，说实话，想读懂小说再能向学生讲清楚对我来说的确很难，而读完《小说课》似乎弄懂了一些。未必准确，但这是我自己的一些感悟。

首先是从大处着眼，站在高处看作者的构思与意图，从整体上把握小说的结构和主题。就像《项链》，要从整体来解读，理解莫泊桑所批判的垄断资本主义的罪恶导致人心的腐朽与道德的沦丧，而不是歌颂劳动是光荣的。在日常教学引导学生读小说时，要让学生把小说放在其创作背景下阅读，从整体上把握作者所要反映的主题。

其次是从小处细品，走进作者塑造的人物的生活世界，理解人物的精神世界，进而把握作者创作技巧。如《杀手》中“其中一个”“第一个”等，还有《水浒传》中“一个说”“另一个说”等，这需要我们从语言内容来理解，这也是作家在塑造人物形象时手法的高妙之处。还有就是小说的铺垫、人物关系、内部逻辑等，这都需要从小处切入进行分析。

最后阅读小说还需要有阅历，即用阅历来品读小说。毕飞宇教授说“一本书，四十岁之前读和四十岁之后读是不一样的，它几乎就不是同一本书。”这是说读者的生活阅历会影响对小说的理解，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但对于学生来说，不能等着时间来提高阅读理解能力。因而我觉得对学生的引导，这个阅历完全可以是“阅读经历”，只要平时多读书，每次阅读都有自己的思考，也许稚嫩也许片面，但只要每次都有收获，这样阅读多了，感悟也就多了，对小说就会有自己的解读思路和角度。就像毕飞宇教授说的“你一不读，二不写，你让毕老师给你讲‘小说结构的技法’，那个是没有的，我也不会讲”一样，如果学生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也不读小说，让我们给他们讲如何读小说，我想我也是做不到的。所以，不仅要用人生阅历来丰富对小说的理解，也要用阅读经历来提高阅读小说的能力。

感谢思琪老师推荐的《小说课》指导我解读小说，感谢一起阅读的小伙伴们促我阅读！希望生活阅历的丰富和阅读经历的增加，能让我对小说有更好的理解与感悟，对小说教学有更高效的方法。（完）